跟診心得
一、少年曾慕风清扬,行云流水任意翔;如今赞叹倪海厦,把握阴阳意悠长。
现代的经方研究大抵分为“内经”和“方证”两派。我由“方证”始窥门径,觉“方证”可能无法造就如仲师、孙真人一般的高手,但足以培养出一大批有切实疗效的中医骨干。
“方证“派伤寒学者,不乏临床功底深厚者。学宗仲景,术本临床,不尚空谈,疗效是从。每每验证经方疗效之绝妙,若仲师再世,足令其会心一笑。以我个人水平尚不足以对“方证”一派妄加评论,然而印象中总觉其不免拘泥,少了份古圣贤潇洒飘逸的风采。
“内经”派伤寒学者,开口阴阳,闭口五行,五运六气,升降开合,游戏文字,不知所云。理论与临床脱节,文采与疗效相悖。虽历代不乏高手辈出,然而今日难觅一个,大多如阴阳先生一般,不知其然亦不知其所以然,守着几个方子几条经验,江湖游食而已!如此,堂堂中医只落得一副空架子,金玉其外,败絮其中。
此次一行,方知世间尚有共冶内经与方证于一炉,而又别开生面的医家奇人。无疑,他就是倪海厦老师。
而今幸获倪师教诲,只见其或望而知之,或问而知之,寥寥几句,道尽要害,随手处方,举重若轻,不禁拍案叫绝,叹为观止!
其风采唯有小说中的风清扬才足以匹配——轻描淡写,踌躇满志,行云流水,无所不至;剑宗气宗,俱付笑谈,剑即一切,一切即剑;运用之妙,存乎一心。
倪师论医,少有寻常阴阳五行之论。并非不懂,只是得鱼忘筌,何须铺排?
夫阴阳五行,一种归纳事物的思维方法而已。以人眼观之,当先有具体事物,而后有阴阳五行。若纯以阴阳五行推演万物,圣人固可为之,我等凡夫岂不本末倒置?
临床治病,一切动作必将落实到用药上,而非空泛漫谈,把技术当哲学,玄之又玄,误尽苍生!
今之世人本末倒置,总以把脉识病为医术之精者,或以巧言令色,坐而论道之宵小之徒为医中得道者。常见时医,青春作赋,皓首穷经,笔下虽有千言,胸中实无一策!若质之以遣方用药,十有八九不知所云!医道不彰自古已然,扁鹊如是论,仲师如是论,孙真人如是论,徐灵胎如是论——然而每代必有力挽狂澜之天才出世,正本清源,拨乱反正!倪师岂非应运而生乎?
倪师的“阴阳辨证法”,初看似粗疏,有如臆造,实则由来有自,学宗古圣,乃倪师学通三元而又验之于临床的精华所在。寥寥数语,即将纷繁病象条分缕析,如汤泼雪,听者豁然冰释。而又直指用药,丝毫不脱离临床。
倪师用药,深得仲师三昧,只觉其已不再拘泥于仲师原方。信手一味,即对一证;随手捏合,即成一方;整体观之,浑然天成!不用原方,仍是经方,形异而神同!有人谓伤寒书中药方不够用,而今比之于倪师所制,岂不如梦呓一般?
试问今日之域中,竟有几人可至于斯?曲高和寡,自古已然,倪师不为世人理解。诚然耳。
我于此次活动前,以诸葛神数占算,当时正得“倪海厦”三字计数,出第二签,签语云:地有神,甚威灵,兴邦辅国,尊主庇民。
有心人观之,当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,岂宵小之徒所能臆测哉?
二、青城一行,感觸良多;略表幾則,與君共勉。
學醫當有孫悟空求道的心性,只問長生,不問旁門。旁門雖有妙法,然而建立主流后,則能生萬法。所謂本立末生。
學醫當以內經、傷寒為本,譬如學佛以楞嚴、法華、華嚴為本,習武以太極、形意、八卦為本,學道以老莊為本,學術數以周易象數為本。專心一致,寂寞幾年,自有妙用成就。
故倪師即是晚輩們的榜樣——正道直行,不涉旁門,進而與古圣交心,為後學開路。
現在的一切都太浮躁,人們事事都想速成,都想走捷徑,殊不知真正的捷徑就是牢守經典,心無旁騖,自然有所得。
人生苦短,當有輕重緩急。我以醫道為重,則其餘可盡棄不顧。然而若醫道成就,其餘種種附帶滿足,縱然不能成就,下輩子再來而已。
醫者悲憫。觀仲景自序,孫真人大醫精誠,皆是有悲憫之心為成就大醫之緣起。若只爲一己私利,游食之徒而已,無有是處。
倪師立天、地、人三紀啓發後學,正有“為天地立心,為生民立命,為往圣繼絕學,為萬世開太平”之聖賢心意。後學應敬受奉行,為中華固有文化之弘揚各盡心力。
白衣持明2010-7-3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