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診心得
陳醫師在美國跟診時,打電話回台灣,強力推薦我趕快讀人紀,來美國跟老師學習實際診療的狀況。已經遠離人世事許久的我,先上網查了一下有關倪老師的網頁資訊,可謂是毀譽參半;加上看到漢唐網頁的文字,感覺老師真是個快人快語之士,心中還真是有點躊躇,怕自己跟不上老師的速度,怕白目阻礙到他人學習的進度。然而,在聯絡來桃花島的過程中,也漸漸瞭解了老師對中醫傳承的護持,那是一種禪宗所謂「老婆心切」的熱忱。看了DVD,對倪老師的個性逐漸有些熟悉,知道這個人不藏私,過程中,漸漸適應老師直率、簡潔、有力的模式。(當然也領受到老師對佛教回饋的盡心。)於是,買了機票就一個人來到奧蘭多機場。
初次來美,下機後耳鳴嚴重,但直覺上有個在我視域前的人我應該認識。走上前一看,這個人好像是素未謀面的倪老師,只是與DVD上的身形有些不同,因為瘦了許多,又正好要戴上墨鏡。於是,上前請問,ㄟ,果真沒錯,就是我要來跟診的老師。我心中覺得真是有緣啊。(日後獲知,老師在台北機場就看到我了,還跟師母打賭我這個出家人會是他的學生。)因緣聚合,我又升起對中醫的信心與熱忱;否則,我於1988年從中國醫藥學院(現在的中國醫藥大學)畢業二十多年,成為方外之士後,根本沒有準備再走上醫療這條路。若不是這些因緣和合,我想我不會這麼快再回到中醫界來。
來美跟診這段期間,最讓我感動的是,老師真的不藏私,而且是典型的直腸子,可謂是心火直通小腸火。倪老師直言,要大家寫個跟診心得,並非成就他自己,而是要鼓勵別人快來學中醫,發揚中國傳統醫學美德的那部分。這份心頗值得後人學習,而我亦不喜歌功頌德者;基此,好簡的我,僅將自身在桃花島上所見所聞,略為分析,列之於下:
(一)愛護自家人的熱忱
三月下旬時,一位台灣移民到佛州的農夫來找老師看病,並送來自己種的又大又嫩的白蘿蔔。轉介這位農夫過來的醫師,事後跟我們學生說:因為他的白蘿蔔初次使用有機肥種,反而長太大了,不符合超級市場顧客需求,沒有廠商下訂單,正準備全部除掉。倪老師知道後,趕緊電話聯絡其他人,可以買的去幫忙買。我看著倪老師這份熱心,已經超出行醫的範圍。倪老師的答案是:自家人要幫自家人忙啊!更何況這優質的食物,只因長太大,不符合佛州人的白蘿蔔印象就要剷除,實在太可惜了,當然要找人幫忙產銷。
倪老師也曾說過他的DVD其實 一直有人想幫他翻成英文出版,但他目前不考慮,因為他要幫華人先爭一口氣。否則華人永遠都會覺得自己老祖宗的東西好像沒什麼價值,連帶地,身為華人好像也沒什麼存在價值,總覺得比西方人矮一截。事實上,老祖宗的智慧很高,只是後人無能。現在我們有這些經方智慧,怎可不先讓華人受惠呢?而且一旦翻成英文,外國人讀懂了再來教教中國人,中國人不就更無抬頭的機會了呢?無論如何,自家人一定要先自強。
(二)濟世救人的菩薩精神
我知道許多移民到美加的中醫師,深怕病患流失,自己賺不到錢。但在倪老師這裡,我看到他不會把病人留在自己這邊,反而轉介出去給各地的學生,替病患省機票費。而且辛苦的留學生或華人都減價,窮困的病患又免費。工作人員偷偷告訴我們,門診費70元,根本入不敷出。近日我就看到一位中南美洲說西班牙語的乳癌末期女士,來診時癌細胞已經擴散,右臂淋巴不時出血,為了挽救她,老師開了陽起石等藥,老師詢問她的先生在做什麼工作,幫她翻譯的朋友用手勢回答:死了。獲知這位乳癌患者失夫又要養育三子,老師就在處方簽旁註明給予免費醫療與藥物,我悶在台灣都知道這些藥材所費不貲。但倪老師認為張仲景的經方傳世時,是為了救人,用人人買的起的藥材,救當時瘟疫受病者。張仲景如此,他亦如此。
(三)教育家的思維模式
有時候,病人走進來,老師已經知道要開什麼處方給這位患者了,只是,要給予對方一些正確的中醫概念,以免對方不知其病從何來,該如何去之。於是,老師會不厭其煩的對美國人講解中醫五行的基本概念,特別是在西方醫學工作的醫療人員,除了藥費打折外,還會做一下洗腦的工作。但對會講中文的人,老師的教育方向是糾正其錯誤的醫療觀。他常講,吃降壓藥或洗腎,大家都認為對,吃個二三十年沒好,大家都不會怪西醫,但一吃中藥幾帖,就怪中藥吃了以後要洗腎等等的話都跑出來了。中醫何罪,罪在人為。
其實,我還只是中醫的門外漢,不甚懂得如何描述老師的中醫訣竅,我只知道我見識到了「倪一帖」的速效,我亦知道曉了經方的好用之處,自是還有學到練功免我心臟等病。從外圍拉裡拉雜地描述我的跟診聽聞錄,當然還有很會照顧學員的Jack,Jennifer等人,會讓你享受到海景與美食。同時看到來跟診的學員可以得以免除死劫,也讓我瞭解到Merritt Island相關的功能德用,Merritt近似merit(功德),又似梵語甘露的字根(mr)衍生詞。總之,欲知內部詳情或改運,你且來桃花島一遊便曉得了。
慚愧尼 道興合十
老師評語
我個人認為 : [ 如果只是要爭己利時,我不為也。但是要爭天下人之利時,我必爭之。] 所以我從不計較個人的毀譽,只計較會傷害天下人的錯誤醫學觀念,為天下人得利,是我永遠不會放棄的目標。
漢唐中醫 倪海廈謹記於佛州2009年04月19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