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師採藥去-----青城山之旅

成都、都江堰

第一天帶著愉快的心情從台灣飛往四川，這是我第二次來到成都，這兩次間隔四年，中間雖經過川震，但才幾年的時間，高樓卻比以前更多了，四川的建設一直沒有間斷，從機場到酒店的路上，可以看見許多工程正在進行。在慢慢欣賞成都市景時，卻也不知不覺的到了入住的飯店。

進駐飯店後，見到了許多提早到達的師兄師姐，大家在工作人員親切的導引下，參觀聞名的四川都江堰工程。都江堰水利工程是由秦國蜀郡太守李冰及其子率眾於前256年左右修建的，是全世界迄今為止，年代最久、唯一留存、以無壩引水為特徵的巨大水利工程，被譽為「世界水利文化的鼻祖」。都江堰主體工程包括寶瓶口、魚嘴、飛沙堰，在枯水季節，將大部份的江水流入農田，保證了成都平原的生產及生活用水；當洪水來臨時，大部分的江水則會流入大海，這種自動分配內外江水量的設計就是所謂的「四六分水」。

在農業時代，灌概極為重要，都江堰的建設，造就了四川這天府之國。

古聖先賢的智慧及工藝技術，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紀，依然難以望其項背。

紫坪鋪水庫

原以為有了都江堰後，整個天府之國的用水就沒有問題了，但導覽人員又帶我們往山上走，看見一個很高的水壩，在才看到古代工程不久，現在又突然看到一個那麼巨大的現代建築，新舊間的交替讓人有點不適應。這就是紫坪鋪水庫。

2006年完成的紫坪鋪水庫，感覺是在成都平原的頭頂上懸著一個大水盆。我很好奇的問導覽人員，為何都江堰的水利工程已經那麼的完美，現在上面卻還要建一個水庫呢？他跟我說:「都江堰是可以調控洪水期及枯水期，讓整個用水量平均，但它沒有辦法儲存用水，多的水都從外江排掉了，四川的人口增加後，整個用水量大增，所以才建水庫。但目前學者對此評價兩極，因為水庫建成後，生態環境被破壞，就不可能再變回原來的樣子。在川震的時候，也有人說水庫要塌了，但好險沒有發生，不然整個四川都會被沖掉。」聽完這席話，讓人很難分辨是古代工程好，還是現代工程較好。古代工程歷經千百年依然禁得起考驗，而現代工程看起來很先進，卻未必禁得起考驗。我不懂建築工程，也許這是為因應人口暴增必要的建設。這是否就如同現在中醫與西醫的關係？前者已流傳千古且曾造福了許多人，後者雖新近卻是難以阻擋的洪流，未來的走向如何，也只能看人們是否有智慧去抉擇。

青城後山

第二天開始採藥之行，採藥沒有想像的簡單。首先要面對的就是爬山，青城後山可不像平時登山走的平坦山路，許多路的寬度只有５０公分，是名符其實的羊腸小徑，實在很佩服那些上山採藥的農民。一行人光走到山中的小木屋，就已花了好幾個小時，但師兄在帶領我們上山的路上，不時的在介紹各種藥草，幾乎每幾步路就會發現藥草。對外行人而言，這些都只是路邊不起眼的小草，好在倪師曾說過，藥材皆有性，藉著這個原則，讓我們對各種藥草的藥性很容易判定。這段山路讓我印象最為深刻的就是車前草。

車前草是這次採藥行最先看到的植物，從山腳下就隨處可見。醫書記載，古時馬車常停在路邊休息，動物的排泄灌概了大地，不久後就會長出小草，所以稱作車前草。因為山路為黃土路面，並非柏油路，所以很明顯的可以看出，車前草是長在車兩輪中間的凸出地面，其旁的車軌痕跡非常明顯。車前草是用來利尿的，在植物園藥用植物區多半會有這種植物，但人工種的卻看不出這藥材的「象」。我認為它能生長在路上兩條車軌的中間，道路的兩邊一直被車輪輾壓，腎跟膀胱都是屬水，所以它好似受到「兩旁擠壓的土」的影響而在路中央生長，雖然也只可能是它運氣好沒有被壓壞，但別的植物都沒有辦法長在路中央，只有車前草可以，所以依「象」來解釋，這個藥材是可以用來利尿的原因。

川芎、山中木屋

在前往小木屋的路上，見到人工種植的川芎，仔細一聞，川芎味從鼻孔直竄入腦，對我這個長期住在都市的人，從山下到山上，一路走來，何嘗不是一個體力的考驗，但在聞到大量的川芎味時，奇蹟發生了，彷彿所有的血管瞬間都被打通了，腦袋頓時清醒了不少。又走了許久，終於到了山上的小木屋，一進入小木屋，就受到工人熱心的接待，山上沒有瓦斯，許多物品都是直接取用山中資源，木桶裝米蒸飯，土灶燒菜煮水，在山中的純樸與自然中，我意外的感受到用木材煮出來的飯怎麼特別香。但他們怕我們吃不慣，還特別拿出了保存已久的臘肉及自己釀的酒招待我們。後來得知，在山中的那幾頓飯，是當地工人只有在過年才能吃到的美味，回想起來，我非常的感動，再次由衷的跟他們說聲：謝謝！

厚朴幼苗

吃完飯，大家走到外面的空地、坐在涼椅上喝茶、聊天，看著連綿層疊的高山及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，整個心情都愉快起來。休息過後，在這個處處都是藥材的寶山，誰也不想閒著浪費時間。只因天色的關係，沒辦法離開小木屋太遠，我們就到附近的山上看厚朴幼苗，在路上就陸續看到許多零星的厚朴幼苗，但走到厚朴幼苗田才發現真是壯觀，在那個坡度約六十度的傾斜坡地，竟然可以種那麼多的厚朴。聽過解說後了解，青城山是厚朴的重要產地之一，但如果不斷的取用，終究厚朴會有採光的一天，所以他們很早就開始規劃種植了，這是有遠見的作法。藥材得來不易，正如倪師所言，不懂藥性之人，為治一個咳嗽症狀，就把所有治咳嗽的藥材都開進處方，這也是一種浪費藥材的行為。經方藥簡立專，決不亂槍打鳥，自然就不會浪費藥材。如果每個人都有機會去看看那種種植藥草的艱苦環境，我相信大家都應該會珍惜使用藥材。

藥材教育基地、厚朴樹、黃柏

看完厚朴幼苗，晚餐時刻也到了，吃了農民細心烹煮的菜餚，大家相談甚歡。入夜後氣溫下降，再次感謝孫鴻師兄的用心，他擔心我們受不了山中的寒溼氣候，還細心的幫我們準備電毯，更不時的提醒有全新的大外套可給大家穿。晚上睡在小木屋裡，原木的香味伴隨著入眠，與大自然相近，特別容易讓人沉睡。

第三天一早，吃過早飯，又開始往下個目的地出發，原來昨天上山也只是才走了一半的路程而已。這次要看的厚朴樹是在更深入山區的基地。到了教學基地，在基地的空地上就種有一顆黃柏，工人特地切下一片給我們看，黃柏的顏色真的很鮮黃，與乾燥後的中藥材不一樣，鮮黃柏的顏色很難用言語來形容，那種近乎螢光色的黃，實在是自然界少有，也讓我再度的大開眼界。

我們親眼看見採收厚朴樹的過程，樹砍下後，從根開始，約每一公尺將樹皮切一小口，然後縱劃一刀，就可以將皮繞一圈取下來。厚朴這個藥材本身就是用樹皮來入藥，但醫書上又寫去樹皮，經倪師教導後，才了解是去粗皮。此行能看到藥材的生長及採收過程，真是「處處學習、處處驚喜」啊。

神仙洞、古廟上皇觀、神木

看完厚朴及其它藥材後，又安排我們到基地附近的一個景點「神仙洞」參觀。神仙洞是當初何仙姑的修練場所。近代軍隊曾進去探勘，但走了半天，依然無法走到底、無功而返，主因是山洞裡支道錯綜複雜，我與幾名師兄姐也因好奇而走進去，洞口雖小且深手不見五指，但裡面卻似乎另有洞天，彷彿盡頭一端，一定存在著桃花園一樣。在洞裡，還要彎著身體讓蝙蝠從頭頂飛過，真是難得的經驗。

之後轉往青城山的「上皇觀」，上皇觀在青城山的道教宮觀中，有著其特殊的來歷。上皇觀是安史之亂中，唐玄宗至四川避禍時所建。唐玄宗為什麼要建上皇觀呢？因為他的兩個妹妹就在上皇觀修行。唐至德二年，兩位公主雙雙羽化，唐玄宗悲痛地泣別了兩個妹妹悄然回到殘破的長安，肅宗早已即位，他只好悄悄地做他的太上皇。上皇觀原名玄真觀，是玄真觀的道眾感念唐玄宗，在他被尊為太上皇之後，將玄真觀更名為“上皇觀”。這便是上皇觀的來歷。站在寺廟之中，感覺回到了古代，雖然寺廟荒蕪已久，但不變的是，人們對古人的追思。

在上皇觀的階梯附近，有一尊神木，在離開上皇觀前，師兄帶領大家見到了這棵神木。它是成都的十大千年古樹之ㄧ。十大千年古樹包括都江堰市青城山道觀內的天師洞古銀杏、龍泉驛區長松寺遺址的古銀杏、崇州市化成山大明寺內化成雙楠、都江堰市大觀鎮普照寺內的古楠木、大邑縣霧山鄉接王寺的紅豆杉、彭州市丹景山的漢柏、大邑縣西嶺鎮的黃心夜合、大邑縣斜源鎮太鵬寺的羅漢松、都江堰市向峨鄉的古青杠樹，以及這次參觀的都江堰市上皇觀的唐杉。見到十大千年古樹，當然是要抱一抱啦，看可不可以吸取一些靈氣，近距離抱了以後，發現這棵神木可不是普通的大，我兩手環抱，還不及它腰身的四分之一。在四周瀰漫的芬多精中，閉上雙眼，深深的做次呼吸，加上小鳥及蟬在附近鳴唱，真有種天人合一的感覺。

都江堰城區

第四天大家分頭參觀不同的地區，有人去青城前山看道觀尋訪高人、有人去成都體驗國際都市的感覺，而我選擇了都江堰城區，想見識當地的風俗民情。晚上則與大家交換旅遊心得，只是時間不夠，不然真想參與全部的行程。我與幾位師兄姐到都江堰市區的市集參觀，品嚐他們的小吃、坐在岸邊一邊品茶一邊欣賞來來往往的人群，也漫無目的的在市區逛逛，卻在無意間走到都江堰市中醫院，在門口發現藥王孫思邈的銅像，藥王孫思邈為現今中醫師的典範，當下的巧遇，彷彿在提醒著我們一行人應繼續發揚正統中醫來濟世救人。

遂寧桂花鎮半夏基地

第五天先參觀的藥材是半夏，半夏是經方的重點藥物，《禮記•月令》云：“五月半夏生，蓋當夏之半也。半夏之塊莖在仲夏成熟，此時夏季剛過一半，故名半夏。一下車，走到一個小市集，小販在街兩旁賣有許多的生藥材，我看到有小販在賣鮮半夏，半夏這個藥材，市面上幾乎都是賣炮制過的半夏，效果當然差很多，經倪師指點，生半夏才有明顯的藥效，為了區別在現場看到的半夏，我將它暫時稱做「鮮半夏」好了。那時一看到鮮半夏，上面還包著泥土，婦人坐在路邊，前面放著桿稱，幾個麻布袋裝的鮮半夏就放在旁，我們一行人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啦。一般買到的生半夏為乾燥後及薰過硫黃的加工品，藥材經炮製過後，它的藥效當然會減低，而鮮半夏的出現，當然令我們同團的人個個都心癢癢的，大家都搶著品嚐它的效果，結果「婆婆藥」果然名不虛傳，我們在吃的同時，竟忘了身邊沒有生薑，後果可想而知……。看完半夏市集後，我們還去半夏田裡親自採收鮮半夏，在一堆不認識的草中找半夏還真不容易，但後來大家都上手了，每走幾步路就可以找到半夏這種植物，這樣的體驗及學習，讓我對半夏的記憶與了解更為深入。

遂寧永興鎮白芷基地

看過半夏後，再次坐車到白芷研究基地，首次見到一望無際的白芷田，讓人驚訝又好奇。一般人多認為白芷只用在止痛，其實白芷還有一個常被利用的用途，就是美白。教授說：「一般人將鮮白芷切片塗在身上，約８０％的人隔一天會因過敏而紅腫，再經過一天之後，紅腫會消失，而塗的部位將會變白……。」教授也向我們介紹了加工過程，並拿了許多樣本，包括鮮白芷的切片，及用硫磺燻制過的切片給我們看。從樣本中，見到圈紋明顯的消失，可以判別兩者的差異。教授同時也說，用硫磺燻過的沒有鮮白芷的藥效好，但為了防腐及防蟲，一定要用硫磺加工，未來可能使用快速烘乾的方法脫水，這樣應該可以增加白芷的藥效……。

聚龍砂鍋、觀音故里

參觀完藥材，在孫鴻師兄安排下，我們到了當地知名的砂鍋餐廳，眼見一道道砂鍋送上桌，撲鼻的香味排山倒海的迎過來，讓人食指大動。每道鍋至少都有好幾種的食物香味，不同的食材加上用砂鍋煮，出現的是種種不同的風味。

飽餐之後，我們到當地知名的文化景點「觀音故里」參觀。在導遊人員的介紹下，這個地方真是神跡連連。其實觀音菩薩在國內有三個故里，即四川遂寧、河南平頂山和新疆昌吉市。三地彼此相距千里，但四川遂寧是最著名的一個，能最著名當然不是沒有原因，主因是這裡存在著許多不可思議的奇蹟。整個觀音故里的行程伴隨著當地流傳的歌謠：「觀音菩薩三姐妹，同鍋吃飯各修行，大姐修到靈泉寺，二姐修到廣德寺，只有三姐修得遠，修到南海普陀山」

例如：觀音故里裡面有一個靈泉寺，裡面的井水無論舀出多少，它的水平面都是一樣的高度，古時當地居民都是到這裡取水，到了現代，井水依然不變，而這個井水是在山上，附近也沒有更高的山，這個水是如何而來的？而且居民飲用這個井水後，不少疾病居然就完全好了。當然用現代物理來解釋，井水的來源就如同連通管的原理一樣，但古人又如何曉得，當然這就推說是神蹟了；而且更特別的是當地人民將井水拿去化驗，這些水的品質竟然是國家承認的藥用等級。在古代，四川這個內陸高地，水的來源當然是相當珍貴的，而且還有品質如此之高又取之不盡、用之不竭的水，想必在古時一定會認為是觀音顯靈。

我當然不放過這個機會，品嚐這神水，確實是相當的甘甜，另外在這個寺廟裡面，菩薩還有別的神跡，就是有許多人看到菩薩眨眼，居然還有影本為證呢！

另外觀音故里也有一棵神木，或者可以說是三棵神木，因為它是三木同根，配合著歌謠，如同神明附身一樣，第一株、第二株大小相當，第三株生長的最開、最遠，而且也長得最高，彷如歌訣中觀音三姐妹的化身。其後又見到三個水井，同樣的，三個井口距離相差不到幾公尺，但低頭望下，這三個緊鄰的水井彼此水面高度卻有非常明顯的不同。據說也是觀音三姐妹為了幫助當地居民因水源缺乏，而用法力變出來的，但因三姐妹的法力各有不同，造成水井深度也有不同的情形。

這次雖為採藥行，但意外的讓我學到許多東西，果真如古人所言：「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」

啤酒長廊

參觀了觀音故里，晚上再回到都江堰後，又去著名的都江堰景點「啤酒長廊」。「啤酒長廊」是沿著河道旁建起的木廊，大家把酒言歡，吹著江邊的涼風、看著長流的江水，相互說明各自的心得、體驗；而後慢慢細談，才發現同行的師兄、姐都是各行各業的菁英，大家當初都是因自己或親人看到現代醫療的黑暗、醜陋面，才轉起跟隨倪師習醫的念頭。能與那麼多有能力的師兄師姐在一起，團聚大家的力量，相信中醫一定會再起。

洛帶古鎮

第六天一早去參訪「洛帶古鎮」，雖然有不少建築物是後來才整修改建的，已經失去了原味，但仍有一些重要的古代建築被保留下來。

路經一間店面，工作人員力邀我們去店裏吃點東西，見她笑笑的叫我們一定要嚐一嚐，看見店名叫「傷心涼粉」，我就想不妙了，到了四川就是要吃麻吃辣，前幾天在飯店已經體驗過了，雖然飯店已經很用心的將辣味減到最低，但對不常吃辣的我，還是有點吃不消，但到了當地，就是想試試，反正隨身的師兄姐一定有藥。「傷心涼粉」一說有二解：一為居住在四川的廣東客家人思念家鄉時做的涼粉，因為思念而傷心，故得名；二則指該涼粉相當辣，吃了涼粉的人都會被辣出眼淚，個個淚汪汪，別人還以為遇到了什麼傷心事。一走進到店裡，辣味就開始充滿整個店面，為免大家無法吃完，我們大家兩、三個人一起吃一碗，只吃一口，果然就開始「傷心」了，大家強忍著被逼出的淚水，抽筋的表情，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好笑。

體驗完了涼粉之後，去參觀湖廣會館及江西會館兩個建築，湖廣會館牆上有碩大的禹王宮三個字，裡面供奉的是大禹。這是乾隆十一年所修建，四百多年前，一群客家人隨著「湖廣填四川」的移民潮從沿海地區遷到了洛帶鎮，自此之後，洛帶鎮便逐漸發展成中國西部客家人最為集中的小鎮。而江西會館位於洛帶鎮中街，又叫萬壽宮，進門處可見一塊萬壽宮的牌坊，這是江西贛南移民在乾隆年間集資修建的，進去後，對面是一個大戲台，中間是個大庭院，前中後三殿，裡面還有個非常獨特的小戲台和廂房，會館的佈局小巧玲瓏，有曲徑通幽的意境，雕樑畫棟的回廊、屏風、戲台等建築讓人嘆為觀止。大家在欣賞的同時也不斷的聽著倪師解說房子的方位座向。聽了解說，中華文化的博大精深真令人嘆為觀止！

桃花故里、飯店第一次研討會

參訪完古鎮後，大家來到桃花故里，到了一戶觀光農家，大家先吃飽了農家料理後，就開始到他們的果園摘水蜜桃，大家在庭院裡喝茶吃桃，看著附近的山景，實在讓人開心。現採的水果真的特別的好吃，水份沒有經過運輸而大量流失，咬下去後，大量的桃汁立刻衝到了喉頭，濃濃的甜味及果香，讓人心曠神怡。

吃完了桃子後，接著為了隔天參觀附子的行程，我們直接到了「江油」，原以為江油只是個小小的城鎮，但一下了高速公路，發現原來也是個大城市，街邊高樓林立，而飯店的下方有個大圓環，不少居民在裡面做運動，看得出這是一個有高度建設的地方。

晚上在飯店內舉行了交流會，大家聽著倪師解釋中醫的理論、特殊案例，倪師也接受大家提問，實在是受益良多，這個交流，讓我對陰陽五行又有更深的認識。

江油附子基地

第七天一早，大家就前往期待已久的附子基地了。附子是經方最重要的藥材之一，有玄武之稱。市面上的附子偽品很多，積非成是，也變成入藥的藥品，但效果可想而知。這次的學習，就是從頭開始，從原生植物去瞭解。附子、烏頭、天雄本是同棵植物，因生長時間及生長位置的不同而有三個名稱，雖是同一植物，但藥效各有不同。要了解它們的差異，最好的方式就是到當地實地參訪。我們在農民的帶領下進入了附子田，他們介紹附子的栽種方式，先從山上拿種苗來山下種，這是一個重點，因為在山上的生長較久，已經算是天雄了，才會有種子可以種。那為何不直接在山上種呢？原因是山上不如平地可以大量種植。在附子田裡，可以看見附子田有像水稻一樣的間隔，附子需要高溫潮濕的環境才能生長，那個間格就是用來引水用的。附子這種植物是根來入藥，所以當地農民在附子長高到一定程度的時候，會把附子的莖砍掉，讓多一點的養份可以完全的停留在它的根裡，而附子根的形狀，就像是人體背後的器官，中間的尖尖的是烏頭，旁邊依附而生的就是附子，附子及烏頭的名稱由來就是如此，再讓它繼續成長就成為天雄了。

參觀附子田後，也去參觀附子工廠，瞭解到附子的加工過程。因為附子很容易爛，當時我曾拿了一個鮮附子的樣本放在包包，結果一回到飯店，表皮就開始發白而爛掉了，可以看出它的保存不易。這就是為何附子一採收就需要泡膽巴的原因，膽巴當然對人體不好，但為了不讓它腐爛，也只能這樣做了。而倪師所用的附子，是沒有泡過膽巴的，這就需要乾燥設備才能完成，我們也才有高藥效而少毒性的附子使用。這點真的要感謝倪師。

因工廠製程需要保密，而且常有別國的藥材集團想瞭解該工廠的作法，所以不能明說，但我有幸可以親自參觀附子的加工過程，這是一般人得不到的體驗。

中藥標本室、四川道地麻辣火鍋、第二及第三次研討會

最後一個藥材行程，孫鴻師兄帶我們去見一個藥材標本室，裡面琳瑯滿目盡是藥材標本，甚至有些已經是絕種的藥材，在那邊都找得到，據說有國外的人出高價，想買其中的幾樣標本，但負責人表示價錢再高也不賣，他說這是人民的資產，並且成立一個叫「中藥材天地網」的網站http://www.zyctd.com/，來提供大家一個資訊交流的平臺。

此行最後的安排，當然是去吃四川最容易被聯想到的東西，也就是著名的麻辣火鍋，沒吃過這個等於沒到過四川。孫鴻師兄帶我們去一間知名的餐廳，我們吃的時候外面還有一堆人在排隊，心得當然只有二個字－麻辣，但也真的很好吃，大家吃的汗流浹背，個個都出現不必擦口紅就有的大紅唇，邊吃邊討論參訪藥材的心得，收穫良多，此時舌頭卻麻得難以輪轉，令人難忘。

吃飽後回到飯店，開始第二場研討會，在倪師的指導下，大家對中醫的認識又有更深的體會，但因場地、時間的限制，所以決定隔天一早再繼續。第三場研討會上倪師講解了幾個案例，讓人獲益良多。

研討會後，大家帶著依依不捨的心情前往機場，並期待下次能有機會再次相聚。

搭機、轉機…，平安順利的回到家中，心裏仍不時迴蕩著此行的種種美好回憶。

感謝倪師給我這個特別的學習機會，也由衷的感謝孫鴻師兄的精心安排，還有對唐經理、劉小莉、王芳…等工作人員的細心照顧深表感謝。同時，此行能有機會與眾師兄、師姐認識結緣，並得到大家的照顧與指導，表示感恩。更期待日後能有機會再次相聚。

學生劉ＸＸ敬上 2010年7月